第二十九章 凶邪-《元华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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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离离拍了拍肖东山肩膀道:“你也不必忧郁,可以慢慢想办法的!”肖东山正要再问,洪离离突然吟道:“彼黍离离,彼稷之苗。行迈靡靡,中心摇摇。知我者,谓我心忧;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,此何人哉?彼黍离离,彼稷之穗。行迈靡靡,中心如醉。知我者,谓我心忧;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,此何人哉?彼黍离离,彼稷之实。行迈靡靡,中心如噎。知我者,谓我心忧;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,此何人哉?”
吟完,洪离离道:“肖公子可记得此诗?”肖东山道:“知道。”洪离离羞涩的道:“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。”肖东山恍然大悟,道:“原来如此,此诗沧桑惆怅,和姑娘大不配。”洪离离笑道:“怎么就不配了!我爹给我取名时,正是那样的心境。”
肖东山见她不把自己当外人,很高兴,道:“这个名字好听。”
洪离离满心欢喜,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下山吧!”
到了约战日,阿明换了双结实的新鞋,穿了件宽大的短衫,坐在门口专等前日来访的众人。没有太阳,但却闷热异常,天上时不时传来隐隐雷声。
不一会,汪俊卿、杨洋、肖东山、洪离离、海正、阿光一个不少,来到门前。汪俊卿道:“阿明兄,又来打搅了!”
阿明往场正中间一站,双手抱臂,道:“今日谁来找死?”杨洋道:“阿明兄,前日未分胜负,今日我们一定要分个高低。”阿明道:“嘿嘿,美人儿这是看上我了吗?你们这几个男人不出面,尽让一个女人来与我搏斗,是何道理?”杨洋道:“我夫君是个文弱书生,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,这两年才跟着我耍耍剑消遣一下,来和阿明兄放对,岂不是对阿明兄的不敬?肖公子重病在身,本是来找杜老前辈求医的,更无动手的可能了!阿明兄这是向海正师兄邀战吗?”
海正急忙道:“阿弥陀佛,贫僧本事低微,哪里是阿明施主的对手!前日一战,看得我胆颤心惊,手脚发软,阿弥陀佛!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施主带了我们去见了杜老前辈,一切自有他老人家裁处,不好吗?”
阿明冷笑道:“啰嗦!那美人儿再来比过!”杨洋道:“阿明兄,你又有刀,又有盾,我只有刀,武器上吃了大亏,今日我有言在先,等下打起来,我可是要使暗器的,这里先说过了,别到时候输了又不认!”
阿明道:“小娘子倒光明磊落,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,来来来,咱们再来亲热亲热!”杨洋道:“嘴巴放干净些!”双手握刀劈头就是一刀,阿明急缩头,右手镰刀已划向杨洋手腕,待杨洋变招,镰刀在杨洋的破武刀刀身上一点,人凭空跃起,后退数丈,把草帽取下来,套在左手臂上,双腿左弓右箭一站,真是稳如磐石,一副武学大宗师的风范。
杨洋一跃而上,以破武刀和阿明斗到一起。她今日与前日大不同,不再是卷刀式保守起手,也不再似前日以撩、挑,截、点、挂、格为主,而是胸前门户大开,以劈、砍、剁、削为主,声势浩大,只听场中刀声呼呼大作,不细看还以为是个彪形大汉在使刀。
阿明为声势所慑,不停缩小防守区域,一会儿已紧紧缩成一团,大半个身子都藏在藤盾之后,杨洋攻十招,才见他从盾后伸出镰刀还击一招。杨洋越打越肆无忌惮,不停攻阿明身侧,阿明不停转动身子防守,斗了三十多招,竟成了阿明举着盾转小圈,杨洋围着盾转大圈的局面。
此时雷声轰轰,众人只觉闷热难当,肖东山更是烦恼不已,心道:“不好,要下大雨了!杨姐姐怎么还不出手?不要想着刀法上克敌了啊,这盾刀枪不入,正是破武刀的天敌,不可硬来啊!”于是大叫:“杨姐姐,快使暗器!”
杨洋前日和阿明斗了半日,回去后好好想了想,虽觉得肖东山的法子最好,但是心有不甘,还是想着用刀直接取胜的法子,于是故意大开大合,破绽百出,只等阿明受诱,拼着受伤也要以刀法战胜对手。这是杨洋的凶狠之处,若无这般狠劲,她也不会十六岁起就在东南一带渐成为一方霸主了。
杨洋听了肖东山叫喊,大叫一声“暗器来了!”一脚把一块石子踢得飞起,往阿明打来。阿明看了杨洋踢石的动作,大喜,用盾把石一格,合着盾就地一滚,镰刀直取杨洋双腿。原来杨洋先前的破绽早被阿明看穿,知道以杨洋刀人合一的境界,那看似破绽的破绽实如铡刀之口,专等人头来送,但这一踢石,却是游离于刀法之外的昏招,正是“画蛇添足”,一下露出真的破绽,阿明的龟鹤神功,本不是讲求一招制敌,而是最擅长于缠斗中等敌人自己露出马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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