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少林握石掌-《元华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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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均平听他骂完,一个耳光扇过来,肖东山又被打晕过去。
过不多久肖东山再次醒转,只见怀中袖中的物件已被一一搜出,摆在面前。徐均平笑道:“小贼不说,就当我不知?显然你是为了这本刀谱起意,伙同他人杀了刀谱的主人。”他指了指那本《明霞经》,拿起来,收入怀里,道:“此是罪证。”又指了指那锭大金子道:“小贼怎么会有这么大锭金子?显见是打劫来的,可见小贼是个惯犯,杀之不冤。这是赃银,我收了。”说着收入怀中,又把古水道人传的那本《易简方》,放回肖东山怀里,肖东山骂道:“怎么不诬赖我是为了这本医书?”
徐均平冷笑两声,看着肖东山道:“你还可说最后一句话。”说着从腰里摸出一把短刀,正是那把割铁山帮那对男女的人头的短刀。
肖东山大骇,道:“我若是为这书……这刀谱杀人,书中武功为何我早已学熟?你细看刀谱,记载的都是我刚才用的招式!可见这刀谱本来就是我的。”
徐均平道:“你的最后一句话已说完。”说着就一刀割来。
肖东山大急,喊道:
“黄金一千两!”
徐均平一听收了手,道:“在哪?”肖东山道:“藏在潮州饶平县凤凰山。”怕徐均平不信,又道:“和刚才那锭金子一样,都是十两一锭,还有九十九锭。”徐均平收起刀,道:“好,暂且饶你一命,带我去取了赃银再说。”他站起来,看了看肖东山,哈哈大笑起来。
肖东山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吓得屎尿齐流,下半身已污秽不堪。肖东山羞愤难当,无地自容。
徐均平拿出个钩子和一条铁链,肖东山正在疑惑间,只觉左肩一疼,钩子已钩过琵琶骨,徐均平又用铁链一穿,把铁链穿过了琵琶骨,肖东山只觉钻心的疼,但被徐均平用脚踏着,哪里动得了?徐均平又用钩子钩了右琵琶骨,把铁链拉过来一起穿了,提在手上,铁链足有五六尺长,他站起来一拉铁链,肖东山疼得大叫,不得已急忙站起,跟着他走。
徐均平牵着肖东山走了两步,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。他收了旗幡和随身物件,弃了肖东山的柳叶刀,拉着肖东山往林外走。
肖东山疼痛难当,跟着徐均平走,两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,肖东山反而清醒起来,昨日的失落、悲伤,今日的羞愧,在肉体的疼痛中统统没有了,他才知道人世间的情感原来那么弱小,在巨大的肉身痛苦中,这些爱恨情仇都是那么渺小,都那么不值一提,杨洋是有夫之妇又如何!三九被杀了又如何!吓得屎尿齐流又如何!只有自己身上的疼是真实的!那些统统都似虚幻,只有一个愿望是真切的,是清晰的。“我要活下去,我要杀了这个恶魔!”肖东山心里暗想着,偷偷运起朝阳九气玄功,却哪里提得起气?
两人走了一会,来到一个小河边。徐均平用旗杆戳破河面上的薄冰,一把把肖东山推入河中,大骂道:“臭小子,给大爷洗干净点!”用旗杆戳开肖东山的裤子。肖东山一入水,冰冷得浑身发抖,上下两片牙不听使唤,磕得格格响。他忍着疼、冷、辱,随着徐均平的旗杆搅动,把下半身总算洗了个干净。
徐均平把他拉上岸,替他系了裤子,冷笑道:“小子有福,还要爷爷给你系裤带。”肖东山脸色发青,浑身抖动不停。
徐均平把他牵到避风处,找来树枝,点了一堆火,烤了半天,肖东山脸上才终于回复血色。这时肖东山眉骨上流的血早停了,几道大血痕还在脸上,徐均平捏了个雪团,也替他擦干净了。徐均平又取出两个饼,自己吃了一个,另一个塞到肖东山嘴里,肖东山慢慢咬着吞了。
烤了火,吃了饼,也渐渐适应了琵琶骨的疼,心里的痛又死灰复燃般慢慢升起来。“我早该发现杨洋是有夫之妇的,我多次闻到他夫妇二人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,我只是不愿往这方面想罢了,今日这杀鸟处的香味也是他夫妇二人身上的,不,不可能是杨洋姐的,是汪俊卿的……我还以为是树脂香,我不愿相信……三九啊!我对不起你啊,今日我受的罪都是应当的,是我该受的惩罚,山贼哥哥对不起你啊……屎尿都拉在身上了,以后怎么见人啊,这徐均平是个大嘴巴,还不到处讲……”
正想东想西,“啪”的一声,吃了一个耳光,只听徐均平骂道:“还不快起来,跟老子走!”无奈只得起来跟着徐均平走。
二人走不多久,刚上大路,迎头撞见一人一马。此人短打小褂,锦衣披风,英姿飒爽,正是馨洋阁杨洋。她独自一人,见了肖东山如此模样,吃了一惊,大喊道:“肖兄弟,何故如此模样?呔,那汉子,快放了我肖兄弟!”
徐均平冷笑道:“此人命案在身,哪能说放就放!”杨洋转脸问肖东山:“什么命案?”肖东山不愿自己的狼狈模样被杨洋看到,低了头,道:“他拿了翟彪的人头,说是我所杀……我一时大意,吃他暗算了!”杨洋对徐均平道:“那人是我所杀,真凶在此!你这凶汉不分青红皂白,拿了肖公子,还不快快放了。那翟彪是我一刀劈了,有种来拿我!不要冤枉好人!”
徐均平细细打量杨洋一翻,道:“看你身形,分明是个妇人,这般护着这小子,莫不是勾搭成奸了。”他拍了拍旗幡上“奸情”二字,道:“休要聒噪,否则连你一起拿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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