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玫瑰之舞(上)-《元华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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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小姐把明霞刀法用的极快,还好肖东山对这套刀法再熟悉不过,不像看第一套剑法看得不太透彻,看了几招,肖东山差点跳出来拥抱杨小姐。何故?原来杨小姐对刀法做了些微的改进,这些改进处正是肖东山一直的疑惑处。他天资非凡,早察觉这套刀法有些招式不够实用,有的地方太拖沓,有的地方又太冒进,但他毕竟年轻且与人实战太少,对隐约觉得不妥处,虽有改的想法,甚至对有的招式的改法有了好几种,且已取出最优改法,但是一直不敢擅改,总想着创这套刀法的前辈或许另有深意,是自己没有领会。这时见杨小姐的改进,正是自己的最优改法,又有两招,肖东山认为原招没什么问题,杨小姐却给改了,改法完全出乎肖东山的意料,稍一思量,果然这样改精妙无比。肖东山心中激动不已,对杨小姐的亲近、敬佩之情再次大增。

    杨小姐刀法中夹着掌法,把玫瑰花团打的七零八落,一会儿玫瑰花瓣又满满散开浮在空中,杨小姐却盘腿坐下,双掌不停凭空拍出,这次却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掌接着一掌,一会儿,空中的玫瑰花瓣渐渐结成一个大圆柱,柱子缓缓飘动,一会飘到箱口,落了下去。

    杨小姐等所有玫瑰花瓣都重归箱内,才缓缓站起来,额头上已有细汗,愈发衬得皮肤晶莹如玉,吹弹可破。

    肖东山看着这一场玫瑰花之舞,已不知是在人间还是在仙境,只暗叹:“师父到处找什么神仙,这不就是仙女吗!”正迟疑是否要出箱相见,只听脚步声响,一个老妇人快步进来,只见她穿一身粗布衣服,满头银发,却精神抖擞,脚步沉稳,右手拄一个拐杖,左手托一个锦盒,进来也不行礼,直接叫道:“小小姐,金沙帮青龙堂堂主的人头取来了!”杨小姐道:“你打开看过了?”老妇人道:“看过了!”杨小姐就打开锦盒看了一眼,道:“不会错?”老妇人道:“傅霞儿办事精细,错不了!”杨小姐道:“老三轮到用这个化名了?”老妇人道:“是!”肖东山在箱中大为不解,为何馨洋阁要取金沙帮青龙堂堂主刘应阳的人头,难道也是替天行道为船夫和圆怀和尚报仇?

    只听杨小姐接着道:“你来的正好,上次给你说的事,明日我就亲自去金沙帮一趟,以后路上就清静了,已吩咐徐嫂去准备了,你只管好好看家,我不在的日子,吩咐出海的伙计小心些。”那老妇人道:“金沙帮小毛贼,何须小小姐亲自去!待老妪走一趟就行了……哦,还是小小姐亲自去吧,我老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杨小姐笑道:“老妪老妪的,你哪里老了!我看你啊,孔武有力,容光焕发,分明是个打虎将!”老妇人道:“小小姐别笑话我!听说那个金沙帮帮主近年武功大进,小小姐不要过于轻敌啊。”杨小姐笑道:“腐草之光,岂可与日月争辉。”

    老妇人又道:“有两件奇怪的事还没向你禀告。第一件,你的八骏之一,发现被弃在码头,冯主事看见后当时就拉上船一起带回来了,现在已送到马厩。” 杨小姐道:“我在江西寻医时,是送了一匹马给了一个带孩童求医的人,难道这人来了这里,又出了事?可曾在弃马处四处察看,是否有争斗痕迹?”老妇人道:“当时冯主事就看过了,没见任何异常。第二件事,据报路头上近日出现两个蹊跷的人,两人都非中华人士,其中一人一嘴大长胡子,又高又壮,背一把巨剑,那剑有一拃宽,我看说不定是拉赫的二弟子。”杨小姐道:“另一人呢?”老妇人道:“另一人年纪不大,体型却很普通……”

    杨小姐略显失望,道:“看来只来了大胡子,十年了,终于来了。嘿嘿,好!”

    老妇人道:“小小姐,待我去探实了,再做定夺。”

    正说间,只听远处传来三声锣鸣。杨小姐道:“你去看看,要是他们来了,别动手,带进来。”老妇人答应着去了。杨小姐进了一间房,很快出来,已穿好罗袜绣鞋,另有风情。她站在院中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良久才听脚步声响,老妇人、塔巴克拜、波塔走入院中,塔巴克拜冲杨小姐一拱手,道:“听说杨前辈死了就是你这小姑娘当家了,看在杨前辈的面上,给你行个礼!”杨小姐淡淡道:“大胡子,你师父呢?”塔巴克拜道:“我师父一时来不了,特派我赶在杨前辈十周年之际,祭拜祭拜!”肖东山心道:“原来杨前辈死了十年了,他问我杨前辈可好,我还说好着呢,原来是这里露出了马脚。”杨小姐道:“大胡子,回去告诉你师父,说我想着他老人家的好呢!”塔巴克拜道:“小妞儿,你也不要怨恨我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那老妇人突然出手,拐杖急点塔巴克拜的右眼,大声道:“番汉!不得对我家主人无礼!”塔巴克拜见来势凶猛,急忙后退,拔巨剑在手,道:“拳脚无眼,刀剑无情,误伤了杨前辈,我师父心里也过意不去……”

    杨小姐一摆手,示意老妇人不要动手,道:“贵师徒趁人之危的本领我已领教过了,要祭拜我爹,我也不拦你,喏,我爹娘的墓就在这里!”说着用手一指,果然二三十步远,贴着后山,起了一间墓室。墓室前有块石碑,肖东山自是看不清写的什么。塔巴克拜和波塔二人走过去,塔巴克拜道:“打开墓室,我要进去祭拜!”杨小姐道:“这墓室密封甚严,不宜开合。每逢中元清明,我也不过在室外祭拜,你们也就在外面祭拜吧。”

    波塔双膝跪下,从包袱里拿出香烛纸马,烧了起来,口中道:“杨前辈,久闻大名,恨不能在您生前见一面,晚辈波塔给您老人家磕头!”说着,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。塔巴克拜却不过来一起烧纸,也不磕头,只斜眼看着墓室,道:“杨前辈,我师父想念你,他老人家说,活了近五十岁,只有你可以一战,前辈你死了,我师父很寂寞!”

    那老妇人接口道:“都是井底之蛙!”竟有连杨小姐的父亲一起看不起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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