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曙音这才小幅度回头,视线之中出现一双她熟悉的靴子,她心中这才长舒一口气,又端了端自己的站姿,静静等待。 “师父。”江熠的脚步停在众人之间,向江恪行了一礼。 江熠是江恪唯一的孩子,这点天下之人都无不知,可打从曙音有记忆以来,她从来没听见过江熠呼唤江恪为父亲。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几乎如同真的仅止于师徒一般。 “重光留下,其他人都先回去。”江恪开口。 曙音虽然好奇,但也如临大赦。这几天他们日日被师兄操练,浑身骨头架子就如被打散重装般酸疼,此时只想早点躺下休息。 只不过曙音走之前还是好奇多些,想到之前不小心偷听到的事情,心里暗暗猜想江恪过来的原因。 其他人很快都离开,屋里只剩下江恪和江熠两人。 江恪年过不惑,冷峻的面容与江熠有几分相似,但两人并不完全一样。江熠的清冷并不带着高高在上,纯粹是与他人无法相融的不同罢了。而江恪不同,他的眸光中全是森冷和不留余地。 “这次让你们下山是让你和师兄妹们一起历练,你都做了什么?” “除魔。”江熠言简意赅。 他很清楚江恪的脾性,多说无益。 门外传来脚步声,江蘅的声音响起:“师父。” “进来。” 门从外面被推开,江蘅的脚步停在江熠身边,又往旁边走了两步,在江恪身侧站住,与他一起面对江熠。 “除魔?”江恪反问江熠。 江蘅看了一眼江熠,有心维护江熠几分:“师父,师弟他的确尽心尽力,季祯的出现实属意料之外,师弟也已经及时改正,不会再犯了。” 江恪目光凌厉地落在江熠身上。 江熠说:“我会与他退婚。” 江蘅道:“季祯有纨绔跋扈的名声在外,云顶峰与他解除婚约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。” 江熠却打断他,“是我违背婚约,与季祯无关,退婚时我会这点。” 江蘅皱眉看向江熠,“师弟,你在说什么?” 江熠坚定重复:“是我违背婚约,与季祯无关。” 他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,无疑会影响云顶山庄的声誉,已经是违背江恪的意愿。 果不其然当江蘅的余光扫过江恪的脸,果然看见他的面色已经黑沉下来,凝望着江熠,“跪下。” 江熠依言屈膝跪下。 从前江熠还年幼之时,偶尔会因为修炼的事情让江恪不快,常被罚跪。然而自从他十五岁以后,已经几乎没有这种时候,多不过是被江恪口头责备。 如今为江蘅看来十分微小的一件退婚的事惹的江恪不快,江熠实在冲动了些。 “师弟你,”江蘅有些责备,又不知如何措辞为好。 他清楚江恪的脾气,自然也清楚江熠的。江熠宁愿下跪也不收回自己的话,便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执拗到底。 他想起方才在浴房外看见的季祯的身影,心往下沉了几分,略感不妙,但口中还是维护江熠道:“师父,师弟的为人您清楚,这些日子我们在边城的确受到季家不少照拂,想来他因此而有所心软。” 江熠却不领情,淡淡道,“不是心软,的确是我的错。” 他如此执拗,江恪的面色已经全黑,拂袖道:“跪到你头脑清醒再说。” 他本来已经要径直离开,却听见身后跪着的江熠道:“父亲,你让我到边城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 第(2/3)页